一、口技原文

　　1. 余夜泊秦淮水次，听一丐者卒然长歌。作听者久之，谓其止矣，则又作鸟兽之声，又作击鼓鸣金、笳角声；洋洋盈耳，遂乃不复辨其声之从何而发。

　　2. 余因叩之曰：“先生是何人？”答曰：“仆兰陵人也。”

　　3. 余曰：“此古之所谓口技者耶？”答曰：“然。”

　　4. 余曰：“艺甚奇矣。”丐者因请于余作数曲。

　　5. 余笑曰：“乃翁之技止此耶？”

　　6. 丐者笑曰：“然则先生欲听何曲？”

　　7. 余曰：“能使六马饮于易水者，吾始信先生之口技也。”

　　8. 丐者因作饮马声，慷慨悲壮，有饮绝易水之概，因问余：“马可饮乎？”余笑曰：“马虽不饮，吾心已饮矣。”

　　9. 丐者因又作击鼓鸣金之声，颇似两军对垒、万马千军之状，因问余：“战可乎？”余笑曰：“战虽不胜，吾心已胜矣。”

　　10. 丐者又作悲歌之声，呜呜咽咽，哀感伤心，因问余：“哀可乎？”余笑曰：“哀虽不足以动天地，吾心已悲矣。”

　　11. 丐者又作欢笑之声，哈哈大笑，闻者皆欢，因问余：“欢可乎？”余笑曰：“欢虽不足以畅心怀，吾心已欢矣。”

　　12. 余于是赠之金曰：“先生之技，可谓与天地同律，与造化同流矣。”丐者辞金，而终不听。

　　 二、口技翻译

　　1. 我在一个夜晚停泊在秦淮河边，听到一个乞丐突然长声吟唱。听了好久，他应该要停止了吧，却突然又发出鸟兽的叫声，还发出击鼓、鸣金、吹笳和吹角的声音；这些声音充盈耳畔，完全听不出是从哪里发出来的。

　　2. 我于是问他：“先生是哪里人？”他回答说：“我是兰陵人。”

　　3. 我说：“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口技吗？”他回答说：“是的。”

　　4. 我说：“真是非常神奇的技艺啊！”乞丐于是请求我让他演奏几曲。

　　5. 我笑着说：“你父亲的技艺仅止于此吗？”

　　6. 乞丐笑着说：“那么先生想听什么曲子？”

　　7. 我说：“如果能听到六匹战马在易水河边饮水的声音，那么我才会相信先生的口技。”

　　8. 乞丐于是发出饮马的声音，慷慨悲壮，有壮士饮马易水河之慨，然后问我：“马可以饮水了吗？”我笑着说：“马虽然没有喝到水，但我的心已经喝足了。”

　　9. 乞丐于是又发出击鼓鸣金的声音，颇有双方军队对垒、千军万马的气势，然后问我：“可以打仗了吗？”我笑着说：“虽然打不赢，但我的心里已经打赢了。”

　　10. 乞丐又发出悲歌之声，呜呜咽咽，哀伤感人，然后问我：“可以哀伤了吗？”我笑着说：“虽然不足以感动天地，但我的心里已经悲哀了。”

　　11. 乞丐又发出欢笑之声，哈哈大笑，听到的人都感到欢喜，然后问我：“可以欢喜了吗？”我笑着说：“虽然不足以畅快心怀，但我的心里已经欢喜了。”

　　12. 于是，我赠送他一些金子，说：“先生的技艺，可以说是与天地同律，与造化同流了。”乞丐推辞推辞金子，但最终还是没有听我的。